錆義/最溫柔的藏在心底最深處


※我流OOC

※原著向、非IF線

※炭治郎義勇真的需要你,快回神

※FAN BOOK還沒來沒辦法翻資料,盡量不寫會衝突的劇情了


  在某天炭治郎與義勇的柱合訓練結束之後,休息時炭治郎突然開啟了話題。

 

  「義勇先生,我曾經見到過錆兔。」

 

  「……欸?」

 

  據炭治郎所說,在狹霧山時與鱗瀧師父修練的最後、劈開岩石之前,是錆兔的出現才讓那時候感到喪氣的他突破了瓶頸。

 

  這很像錆兔會做的事。 義勇比誰都知道錆兔有多強、也比誰都知道錆兔的溫柔,就像之前與自己一起修練時一樣,如果他還在、會指導炭治郎也是非常能夠想像的。曾經的自己就受到錆兔很多的幫助,他能一路走來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錆兔的功勞一點也不小,不如說他是在這之中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只是他有些搞不明白,炭治郎在現在挑起這個話題的用意是什麼,既然之前都沒有提,那麼未來什麼都不說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才是。但炭治郎卻選擇在這個時候對他闡述這一切,不帶任何其他多餘的情緒,只是很平淡的對義勇說了那時候的事情經過,雖然義勇在途中一句話也沒有說,但炭治郎就是知道其實身邊的人聽得很認真。

 

  炭治郎從柱合訓練時跟義勇談話的那天起就覺得自己總有一天要告訴義勇這件事,至於為什麼是今天、只能說完全是巧合,今天也不是什麼大日子,只是正好訓練完時有機會像這樣跟義勇坐在同一個地方休息、又或者說是發呆。並不是說除了今天以外都沒有這個機會,就真的只是今天感覺起來特別平靜,而自己也正好想起了這件事。在說起這些事的時候,炭治郎聞到了很複雜的味道,像是在開心、又好像在難過、但又有點生氣,可除了這些以外,炭治郎還聞到了一股很溫柔的味道,這是他常常在義勇身上聞到的味道,如果不仔細一些的話就會錯過的味道。義勇的溫柔太過內斂,所以總是讓人誤會,但被義勇拯救了的他覺得自己說不定是目前除了主公大人外最明白義勇的溫柔全貌的人了,如果可以、希望能在沒有鬼的未來帶著變回人類的彌豆子跟義勇一起在太陽底下展露笑容,炭治郎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當炭治郎講完了之後,他轉過頭去看了眼從頭到尾都安靜地彷彿不存在似的義勇,一如往常地沒辦法從表情上看出義勇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是這個味道──有些懷念,想必是想到了什麼溫柔到讓人想哭的回憶,因為這個味道,讓炭治郎也想到了些再也無法回到的過去的回憶,就像雨後的太陽那樣不炙熱到刺痛人的暖和。

 

  此時的義勇正如炭治郎所想的那樣,彷彿睜著眼進入夢鄉那般,眼前閃過的是一幕又一幕在狹霧山的自己與錆兔、還有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成長的鱗瀧師父。從姊姊去世到逃離家鄉再到被師父收留,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多辛苦,只是最開始在失去自己過去擁有的所有之後感受到的是巨大的空虛與孤獨。看著這樣的義勇,錆兔受不了的責備了他,他還記得在那天的晚上,第一次得知自己喜歡的食物的師父煮的鮭魚蘿蔔,好吃得讓他流下他從那晚之後就再也沒有流下過得眼淚。那一天、他再一次的得到了家人,那一天、在狹霧山的鱗瀧師父跟錆兔成為了他第二個家人。

 

  那天之後,義勇終於開口對師父還有錆兔說了自己成為孤兒的過程,鱗瀧師父用他那又大又溫暖的手掌放在了義勇的頭上,這麼對他說了。

 

  「你沒有錯,鬼確實存在。」

 

  就只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就又讓義勇哭了出來,似乎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在錆兔眼裡的印象就是一個愛哭鬼,但他不是、絕對不是。

 

  知道了義勇得知了鬼的存在、甚至人生因為鬼而扭曲,所以鱗瀧左近次才告訴了義勇只存在於夜晚、與鬼有著剪不斷的因緣的獵鬼人,那時候義勇就做下了決定,自己也要成為一個獵鬼人,不是為了報仇,只是想要成為一個能夠拯救其他可能與自己有相同遭遇的人,或許可以讓他們不用跟自己一樣因為鬼而失去自己的家人。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義勇從來沒有拿過刀,這是理所當然的,而且他其實並不喜歡爭鬥,即使如此他還是拿起了刀、跟著錆兔一起上山下山,每天都一身狼狽地回到那間小屋,吃著師父為他們準備的晚餐。剛開始修練時義勇是哭著吃下晚餐的,明明累得連手指都沒辦法動個半分,甚至累到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那時候的他是一邊在師父的責備下食之無味的把飯通通吞了下去。

 

  「不吃飯你用什麼拿起刀!不餓也得吃、就算吃吐了也給我把東西吞下去。」

 

  修練並沒有義勇想像的這麼輕鬆,不、應該說義勇一開始就已經有所覺悟,但現狀卻比義勇想像的更加嚴苛。但他並沒有後悔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他想做的從那一天開始就沒有改變過,只是偶爾、在他想起姊姊的時候會在上山修煉的空檔躲在一個小地方偷偷哭泣。

 

  錆兔是在偶然的情況下知道這件事的,一開始他只是在想那個愛哭又勉強自己拿起刀的傢伙到底跑去哪裡偷懶了,結果負起責任在空氣已經很稀薄的山裡跑來跑去才在某個大樹的後方找到縮成一顆球的義勇,本來還覺得有些不高興的錆兔瞬間像洩了氣的氣球一般垮了肩膀,嘆了口氣走過去。他沒有對縮成球的義勇多說什麼,只是向他搭話,拉起他帶他一起回到有師父等著他們的屋子,久了之後這個行動就變成了一種日常,義勇也慢慢地習慣了在躲起來之後等著錆兔來接他的這種相處模式。

 

  只是這種相處模式到了某一天終於被打破了,一天晚上義勇夢到了姊姊結婚前的那個晚上,那時候的他並沒有堅強到做了這種夢隔天還能裝作沒事,所以很理所當然的隔天地訓練很明顯地心不在焉、因此受了很多不該受的傷,錆兔見狀皺起了眉頭。義勇看見錆兔皺眉的樣子,知道自己今天狀態真的很差,同時又因為昨晚的夢而心境很不穩,一個衝動下就在錆兔的面前跑走了,在自己跑走的時候雖然聽見錆兔在身後叫著自己的聲音,但他並沒有回頭。

 

  他一如往常的抱膝坐在某棵大樹下,一邊想著今天錆兔大概不會來接自己了、一邊自我厭惡,雖然那個夢讓他崩了心態,可是自己不該影響到錆兔的訓練,錆兔已經忍受自己夠久了,明明是如此今天的他還直接在訓練過程中跑開。義勇越想越失落,埋在雙膝間的頭也越埋越低,現在的他只是一直忍住不掉出眼淚,不可以哭、因為這全都是他的不對。

 

  就在義勇覺得錆兔不會來接他了的時候,一個很輕的腳步聲卻慢慢朝著這裡靠近。

 

  「果然躲在這裡啊。」

 

  是錆兔,他毫無困難的很快就找到了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管他換了多少次位置,錆兔都能夠馬上找到他,並且把他帶回去。

 

  「……錆兔。」

 

  義勇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瞄了下錆兔的表情,錆兔並沒有露出很生氣的臉,還是跟平常一樣,一臉無奈地向他伸出手。

 

  「回去了,再晚點師父就要擔心了。」

 

  說出的話也跟平常一模一樣,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

 

  「……為什麼錆兔總是不像平常那樣罵我不像個男人?」

 

  其實這個問題義勇已經想了很久,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是這樣,明明平常他都常常對他、也總是對著自己說要像個男人,但每次到了這個時候,錆兔卻一句話也不說。而被問了這個問題的錆兔表情並沒有變,只是很無奈的稍微把手收了回去,免得手痠。

 

  「……明明就排斥拿刀、但自從下定決心之後不管怎樣都咬著牙堅持下去,這不是很像個男人嗎。」

 

  不是這樣。義勇在心裡默默反駁著,他沒有過這麼偉大的想法,他只是想要跟自己一樣的人再少一點,如果他救了這樣的人、好像就救了姊姊一樣,說到底就只是自我滿足的贖罪罷了,代替那天什麼也沒做的自己。

 

  所以他沒辦法接受這句話,也不能接受。

 

  「我不像錆兔這麼強,也不像錆兔所想像的那樣。」

 

  「那就變強,不管多久我都會跟你一起修練。你會變得更強的,義勇。」

 

  錆兔說地很肯定,就好像他已經看見了未來變得更強的自己一樣,明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你是很堅強不輕易放棄的男人啊。」

 

  就算現在沒辦法,但未來不管是誰都能夠因為努力而變成自己想變成的樣子,那時候錆兔的話確實拯救了自己。沒有東西是一成不變的,需要的只是自己的努力與否,那麼就算是這麼弱小的自己、總有一天也能變得更錆兔一樣強,到時候錆兔是否會認同自己?義勇想像著未來站在錆兔身邊的自己,在心底再一次下定了決心,這次不只要成為拯救其他像姊姊那樣的人,也要成為足以與錆兔並肩的獵鬼人。

 

  從那之後義勇就沒有再躲起來了,只是一心想要追上錆兔的腳步,希望自己更快地變強、更快地追上錆兔,再快一點、自己揮刀的速度要再快一點,想像著自己與刀成為一體的感覺,想像自己像水那般的流動,呼吸再用得更順暢一點、再更快的將紊亂的呼吸平復下來。

 

  義勇只是握著刀努力往前走,忘了自己決定握起刀時的悲傷、忘記自己對刀的排斥,只是一心的揮刀、往前跑。自己要再更快、要再更強,他只是這麼想著,他不能讓錆兔等著他,他必須要追上去。

 

  只是這一切在錆兔死了之後他一度停下了腳步,雖然揮著刀的手變得不再因為力道不夠而因為速度而脫手、雖然呼吸不再因為強烈的運動量而變得不穩,但他的腳步確實停下了。自己一點也不強,在他還沒追上錆兔的時候錆兔就已經走到了自己看不見的地方,他永遠都追不上了,也忘記了自己是為了什麼才握起刀。是炭治郎讓他想起來的,因為這個契機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很多讓人覺得痛苦卻無法忘懷溫暖的回憶、讓自己成長的回憶。

 

  「義勇先生?」

 

  這時炭治郎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確實直到剛才、他們都還在聊炭治郎在狹霧山那兩年的事情,從自己將他引導到師父面前、到劈開岩石的過程。他的師弟很努力了,也許正是因為看到了他的努力,所以錆兔他們才會出手幫助他。

 

  「……義勇先生?」

 

  炭治郎看著義勇的臉,露出了很驚訝的表情,義勇見狀歪了歪頭,而炭治郎看著這樣的自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那個笑容就跟今天的太陽一樣燦爛。

 

  聽完了炭治郎的話,他只覺得錆兔果然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錆兔,一樣溫柔、一樣強大。而看著炭治郎的笑容,義勇只是這麼想著。

 

  自己現在已經能露出姊姊所稱讚過的那個笑容了嗎。

 

 

 

20.04.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