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義/夢中的蝴蝶做著自己變成蝴蝶的夢


※我流OOC

※半鬼滅學園PA、混一點轉生梗

※作者智商堪憂,還不會寫戰鬥

※有些地方很意識流,最後會講一下

※第一次嘗試的寫法,寫得腦袋好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義勇時常會做同一個夢,沒有內容、也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自己總是看著同一個人的背影,不、可是那景象連是不是從他的視線看過去的都不曉得,唯一能肯定的是,自己看著那個背影時充滿了憧憬,但又感到虛幻不實。可是不管做了幾次這個夢,他永遠都看不清楚眼前人的樣貌,這個背影從來沒有轉過身來哪怕一次,這個事實讓他每次只要做這個夢、醒來時都會感到一股不可言喻的空虛感。

 

  義勇自認自己不是什麼慾望很多的人,事實也是如此,在他看著蔦子穿著婚紗步入禮堂的時候,他莫名的就感覺自己的這一生已經毫無遺憾了,但這個想法每次都因為那個夢而動搖。自己究竟在等的是誰、在找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感覺自己的生活中少了點什麼,這些疑問從第一次做了那個夢的學生時期一直到成年工作後都沒有答案。

 

  今天又是一個糟糕的早晨,義勇坐起來之後看著面前空蕩蕩的桌面發呆,過了一段時間甩了甩頭才總算是清醒過來了,每次這種迎接太陽的方式都是這樣的情況,因此他已經連抱怨的力氣也沒有了。

 

  雖然每當這種時候他都會昏沉個一個上午,所幸身邊的人似乎大部分的人都看不太出來自己的表情變化,老實說有時會覺得這樣反而更輕鬆,但偶爾也會覺得有些寂寞就是了。

 

  「早安啊,富岡老師。」

 

  因為義勇即使跟同事也很少主動交流,會跟自己打招呼的也只有生物老師的胡蝶香奈惠跟歷史老師的煉獄杏壽郎了,所以基本上只要一聽到聲音來源是男聲還是女聲,就能知道向他搭話的是誰,而且都同事一段時間了,只是聲音的話他還是認得出來的。

 

  「煉獄嗎,……早。」

 

  一大早開始就充滿元氣的聲音讓因為作夢而精神有些恍惚的義勇腦袋有些痛,但這是他自己的問題,遷怒並不是件好事,義勇不太明顯的皺了皺眉,轉過頭對跟他打招呼的煉獄點點頭。

 

  接著兩個人就沒了交集,各自做起了自己的事,至少義勇是如此。沒過多久,香奈惠就拿著一杯茶走過來,用食指點了點義勇的肩膀。

 

  「喝點茶吧。」

 

  「……?」

 

  義勇因為不知道香奈惠為什麼突然拿了一杯茶給他,而且還是裝在保溫瓶剛倒出來的那種,所以歪了歪頭有些困惑的接下來了,因為他知道如果他不接下來、香奈惠會一直舉著茶杯等到他動手為止。

 

  「是煉獄老師告訴我的,這是加了點薄荷的醒神茶。……富岡老師看上去真的很累,沒有睡好嗎?」

 

  看起來好像是在跟義勇分開後,煉獄就先去找了香奈惠的樣子,至於為什麼香奈惠會隨身帶著醒神茶這點義勇並不曉得,只是他突然想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自己做了夢,那天香奈惠總會帶著這杯茶走到他身邊,但義勇總是習慣不過來。

 

  醒神茶的效果很好,義勇聽話的喝了一口,腦袋確實比剛才還要更清醒了一些。

 

  「只是做了夢。」

 

  聽到這個回答,香奈惠還是很擔心,但是就跟之前的任何一次一樣,並沒有再繼續往下問,畢竟接下來就是私人領域了。

 

  這種類似的情況發生了很多次,最開始發現的時候是在某天早上看見義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點著頭、點著點著頭就這麼撞到桌上,從那之後他們才終於知道義勇沒睡好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表情,雖然其實跟平常的表情比起來只是臉色會比較糟、眉頭會皺起來而已。

 

  在那之後每天早上煉獄都會去跟他打招呼,香奈惠也會時常備著醒神茶以備不時之需,而且這也確實很有效,至少在那之後義勇就沒有再因為精神差而把頭撞到桌面上了。只是明明身體不舒服的表現這麼明顯,他本人還覺得自己隱藏地很好這件事讓他的同事們都有些白眼,義勇本人都沒有察覺、每當他精神差的那天上午,不死川都會盡量的放低自己的音量、也不會去找碴了,應該說就算義勇去做了很沒腦筋的事情,不死川也不會像平常那樣大發雷霆。

 

  而這些在旁人眼裡很顯而易見的事情,只有本人沒有發覺。

 

 

 

  有時候義勇也會做特別不一樣的夢,在那個夢裡他不再是一直看著某個人的背影,而且每次的自己都出現在不一樣的地方、做著不一樣的事,在這個夢裡的自己年齡不固定,有時候會夢到自己夜晚時拿著一把刀站在某處,下一次又可能夢到小時候的自己跟著誰在深山裡奔跑著。

 

  這個夢還有一點跟看著背影的那個夢很不一樣,在場景會變化的夢裡自己幾乎感覺不到夢裡的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而看著背影的那個夢自己卻能確切地為那個虛幻感而感覺到寂寞。這兩種夢有一個讓他印象最深刻的相同點則是、兩個夢都同樣從來沒讓自己看見其他人的臉,儘管出現了不少人,當自己要看向那些人的臉時,就好像有一層霧擋住了視線一般模糊不清。

 

  在這次的夢裡義勇拿著刀奔跑著,像是要趕往某個地方,臉上雖然看不出焦急感、但義勇就是能知道他因為感到急迫而趕路著,也許是因為夢裡的是自己的緣故,所以自己才能在感受不到感情的情況下還能感覺出夢中自己的情緒變化。

 

  夢裡的自己跑到了一半,周遭突然出現了一隻烏鴉,慢悠悠的飛到了他面前。

 

  「──戰亡,上弦之參、在日出前逃亡,上弦之參、戰逃。」

 

  在作夢的義勇沒有聽清、尤其是名字的部分,可是在夢裡的自己清楚地聽見了,所以他停下了腳步,放下了本來緊握著刀柄的左手,雙眼看著遠方、卻不知道究竟是看向何處。義勇不知道夢裡的自己究竟聽到了什麼,但想必不是什麼好消息,夢裡的自己沒了剛才的焦急,他只看到自己的右手緊握了一下,再次放鬆的同時夢裡的自己瞬間地又沒了表情,彷彿剛才的著急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接著他看到自己的嘴張開不知道在講些什麼,可能是聲音太小、可能本來就沒有發出聲音、也可能是像剛才那隻會說話的烏鴉一樣,遮蓋住了某些聲音讓自己聽不見。義勇很認真地看著面前夢中的自己,想試圖從嘴巴的動作讀出現在正在講的那些話,可惜自己並不精通唇語,所以他對此毫無頭緒。

 

 

 

  義勇一直都知道煉獄是一個很受學生們歡迎的老師,幾乎每天都能看見他被學生們團團包圍住的場景,義勇一點也不意外。如果要說煉獄倒底受歡迎到什麼程度,大概是學生們還會問起別的老師該如何跟煉獄老師關係更好的程度,至少他就被問了不少次。

 

  「富岡老師很受歡迎啊。」

 

  然而受到歡迎的煉獄本人卻是這種反應,他覺得那些學生們有點可憐。不、受歡迎的是你,他很想這樣做回覆,但最後自己還是閉上了嘴,他很清楚煉獄的這句話並不是調侃,而是很認真的這麼認為,這只要看他那真誠的雙眼就知道了,所以他才會感到猶豫,自己該不該開口打破他的這個想像。

 

  煉獄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好是學生們剛走遠沒多久,剛才自己被問的果然還是關於煉獄的事情,其實義勇很驚訝居然會有人來問他這種事、而且還不少,因為一眼望過去最沒有人脈的應該是自己。不過馬上就又想通了,也許他們對上每個老師都是這麼問的。

 

  但畢竟真正受歡迎的並不是他,所以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覆煉獄說的這句話,而煉獄也沒有因為沒有得到回應而窘迫的樣子,只是很自然地繼續接著說下去。

 

  「最近常常看見你很累的樣子,是最近都睡不好嗎?」

 

  其實到底該不該問出口這件事、煉獄思考了很久,他確實是直來直往的人沒有錯,只是這並不表示他會很樂意去冒犯其他人,但他總是看到這個人很疲憊的樣子,覺得再這樣下去也許不行。而且說實話,自己也有點私心。

 

  「……只是做了點夢。」

 

  而義勇只是回覆這句跟當初回覆香奈惠時一樣的話,他並沒有覺得這件事情不該跟別人談,只是他覺得沒有必要,這畢竟是自己的問題。而且就算說了也不能解決任何事情,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做這些夢、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夢見了什麼,畫面都太片段了。

 

  但煉獄並沒有因此而退步。

 

  「做了夢?」

 

  「……對。」

 

  話題總是沒辦法延伸下去,主要的問題都來自於義勇,這種本來應該讓人打退堂鼓或感到厭倦的應對方式卻完全沒有讓煉獄閉上嘴,今天的他似乎是下定決心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什麼樣的夢?」

 

  「我不知道。」

 

  「不知道?」

 

  義勇皺起眉頭,並不是不滿於對方執意要問下去的樣子,而是在思考自己到底該怎麼應對才好。把所有的內容都告訴他就好了嗎?但又要從哪裡開始?一般來說很少夢是有連貫性的,就算有也不會分段式的出現在不同的日子裡,可他的夢很明顯是時段不固定地在給自己看另一個人的人生,而那個人也許是自己。

 

  可那並不是自己,義勇很清楚,因為在自己的記憶裡並沒有這段記憶,但如果是如此的話那個人又是誰?又是為什麼會讓自己看見那樣的畫面?這個片段式的夢境跟那個背影又到底有沒有關係?只是義勇又有曾經在那片段式的夢境裡看過那個背影披著的羽織,線索就在那些夢裡,然而自己卻一直找不到答案,這個事實其實讓他很失落。

 

  因為很多原因,義勇沉默了很久,煉獄也沒有催促的意思,一直在一旁默默等著他開口。

 

  「我夢到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做著我不知道的事的我自己。」

 

  好不容易開了口,說出的卻是連自己都不知所以的話,義勇看到煉獄聽了後訝異的睜開雙眼,他嘆了口氣,對煉獄感到有些抱歉。

 

  「都做了什麼?」

 

  這次換義勇有些驚訝,他的驚訝在於煉獄比他想像中地還要認真的對待那句話,明明連自己都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表達些什麼了。只是既然煉獄這麼認真,那自己也必須要以同樣認真的態度來回應他的問題。

 

  「有很多人出現在夢裡,很多時候我只是在旁邊看著他們互動的樣子,有時候是自己獨自一個人在夜裡拿著刀奔跑的樣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但因為很在意所以才會覺得很累,應該。」

 

 

  煉獄在他緩慢的一邊回憶一邊訴說的過程中只是很安靜的聽著,甚至在義勇說完時還陷入了沉思,義勇並不知道煉獄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是覺得自己的話應該很無聊,真的不值得別人想這麼多,不過就是場夢,雖然自己真的很在意。

 

  「原來如此。」

 

  義勇有些困惑的歪了頭,他不知道自己的話到底給煉獄什麼樣的啟發,總之他看到對方似乎想通了什麼,但他沒有明說,只是拍了拍義勇的肩膀告訴他下次給自己帶個安眠用的香薰來給他,義勇只是一臉疑惑的向煉獄到了謝,就看著對方走遠了。

 

  直到離開自己視線的前一刻義勇都能看見煉獄臉上帶了幾分認真的神情,他只是疑惑自己到底講了什麼這麼難懂的話讓煉獄困擾這麼久,一邊覺得因為自己的精神狀況而讓他人感到困擾實在是很不好意思。

 

 

 

  當義勇意識到自己正在作夢的時候他很驚訝,這是他第一次做這種第一人稱的夢,這次他看不見自己的樣貌、反之卻能用夢中自己的視角看著這些自己記憶中沒有的畫面,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情導致這次夢境的變動,但總之很新奇。

 

  「義勇先生!」

 

  義勇聽到身後傳來了很耳熟的聲音,頓了一下自己要繼續往前走的腳步,有些認命的轉過身,他知道即使自己在這時候選擇無視、身後的少年也不會停下追逐自己的腳步。他只是靜靜地看著身上穿著市松紋羽織、身後還背著木箱的少年。

 

  就跟以前做的任何一場夢一樣,即使是第一人稱,自己還是看不見眼前人的樣貌,聽不見除了喊自己名字以外的其他人的名字,就連從自己口中說出面前這個少年的名字時自己也聽不見。

 

  「近來可好?」

 

  「很好!最近修練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做跟以前相同訓練量的時候變得比之前更輕鬆了!」

 

  雖然看不見表情,但是義勇可以從對方的語氣中得知他應該很愉快,應該也有為自己的成長感到自豪的成分在裡面,只是不知道少年想到了什麼,語氣突然就變得有些低沉。

 

  「義勇先生才是,近來可好?」

 

  「……?還是跟以前一樣。」

 

  聽到自己這樣回答,少年支支吾吾了一段時間,而義勇也就很耐心的等他這麼一段時間,接著少年才大大的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開口。

 

  「從──先生那件事情之後,義勇先生身上一直有種很複雜的味道……真的沒有問題嗎?」

 

  義勇畢竟感覺不到夢中的自己到底現在是什麼樣的情緒,當然也不明白眼前這個少年所說的複雜的味道究竟指的是什麼,所以他只能靜靜地等待夢中的自己為眼前的少年做出解答。

 

  「沒問題。」

 

  而他給出的卻僅僅只是這麼一句似是似非的回答。

 

 

 

  在某天就要到放學時間的時候,學校的老師們理所當然地都準備離開學校,在義勇要踏出辦公室的前一秒他就被煉獄叫住了。

 

  「要不要一起去吃頓飯?」

 

  「……?好。」

 

  煉獄會找人一起去吃晚餐其實並不少見,他不只在學生間人氣很高,在同事間也不例外,每個認識煉獄的人都不會討厭他,這是當然的,畢竟他又正直又不失體貼,沒有人會討厭這種人。反正自己就算不跟煉獄一起去吃飯,也不過是帶點東西回家吃一吃了事而已,所以義勇只是疑惑了一下就答應了。

 

  本來義勇以為煉獄是邀請了很多人順便找上自己,可是一直走到了居酒屋才終於發現除了自己跟煉獄似乎真的沒有其他人要過來了,而他還一直覺得其他人只是晚點才要來會合。

 

  就在義勇苦惱著該不該開口問問煉獄這次找他來吃飯是因為什麼契機的時候,煉獄就開口了。

 

  「上次聽到你講了自己作夢的事情,我覺得自己也應該跟你坦白才算公平。」

 

  啊、還有香薰。煉獄一邊說著一邊遞給自己他當初說要給自己的安眠用香薰。

 

  這時義勇終於想起了前段時間當煉獄問起自己的睡眠狀況時自己到底都跟他說了什麼,他還以為事情都過去了,結果煉獄不只記得很清楚,還打算要為打聽他人私事而公平的也跟他說點自己的事情,明明不需要這麼做的。

 

  只是這種心情並沒有在沉默中傳達給煉獄,煉獄很快地就打開了話題。

 

  「我小時候也常常作夢,夢中的自己會使用奇怪的呼吸法、拿著一把刀,大部分的時間不是用來鍛鍊就是在夜晚用那把刀殺死一個被稱作鬼的怪物。」

 

  義勇歪了歪頭,覺得這個故事好像在哪裡也看過,只是一時半刻想不起來,只好繼續默默地聽下去。

 

  「不知不覺自己就成為了上位的人物,而站在這個位置的自己也已經有了要背起這份責任的覺悟,除了自己以外也有很多其他與自己有著相同地位的人,在那些人當中我對其中一個人的印象特別深刻。他的眼睛靜的像一片死水,但又漂亮的像寶石,我一直在想、擁有這樣眼睛的人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其實說到一半的時候義勇就發現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煉獄開始把夢中的自己與現實的自己混淆了,不如說、煉獄覺得夢中的自己也是自己的一部分,或者說是曾經的自己。這個想法讓義勇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他並沒有想因此而打斷的意思,於是靜靜地等著煉獄的下文。

 

  「在我成為了柱沒多久之後,我跟他接到了一個共同任務,而在那個任務裡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這麼靠近他,也才發現了這個人因為放棄了很多、所以眼神才會如此沉靜,也因為想要的東西太多、所以雙眼才會亮的像寶石那樣。」

 

  不過這也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煉獄打哈哈的笑著,而義勇只是很認真地聽著,也沒有多問這句話裡面出現的那些自己搞不太明白的詞到底是什麼意思。

 

  「之後呢?」

 

  聽到義勇主動問起了後續,煉獄看著義勇眨了眨眼,笑著繼續剛才還不算結束的話題。

 

  「之後我雖然時不時就會關注他,但我想他應該沒有發現吧,也沒有更以後的事情了,全部都在那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那時候?」

 

  這次煉獄沒有再回答義勇的問題,安靜下來之後義勇也沒有再主動提起,那天的話題就在這麼突然的情況下結束了。

 

 

 

  那是在自己成為水柱一段時間、而煉獄也成為炎柱不久的時候,兩個人收到了一個協同任務,於是他們就一起上了雪山。

 

  任務的內容是如此的,在山腳下有個村落,而那裡時不時就會傳出有人上山而沒有再回來的消息,當村民組起搜查隊去尋人的時候只會看到一些被冰凍得身體僵硬的小動物屍體,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收穫。

 

  這很明顯不是一般人類就能做到的事,至少在山路上出現冰凍的屍體就已經是很不可解的事情了,再加上時不時會傳出的失蹤案,對於鬼殺隊的人來說這大概八九不離十是中獎了。因為這很明顯就是異能鬼的作為,加上血鬼術的特殊性,才會讓義勇跟煉獄同時出任務,他們兩個人都對此沒有異議。

 

  一路上雖然煉獄有試圖想講些什麼,但因為義勇給的回應都沒辦法把話題繼續往下銜接,結果一直到入山了之後都像是煉獄在唱獨腳戲一般,這個畫面很滑稽、但是在場的兩個人都不在意。

 

  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都感覺到空氣突然變得更寒冷,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在察覺到這點之後兩人很有默契地都將手放在了刀柄上,保持著隨時都能抽出刀的狀態,小心翼翼的在雪地裡前行、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四周。

 

  一瞬間,兩人都同時蹬腳跳離了自己剛剛所處在的位置,在兩人離開的同時、有幾片因為被冰凍住而變得異常銳利堅硬的樹葉就插在了那裡。

 

  義勇盯著剛才射出樹葉的方向,握著刀柄的手動了一下。

 

  「煉獄,在你的正南方。」

 

  「收到!」

 

  話語剛落,兩人又同時有了動作,因為煉獄的距離比較短,他沒有猶豫的拔起刀擺好了陣勢。

 

  「炎之呼吸,貳之型。」

 

  ──炎天昇騰。

 

  在還沒完全看到鬼現形之前,煉獄就先砍出了一刀,而那一刀也確是將鬼逼了出來,沒有辦法再躲在自己用冰冷的霧氣做成的透明牆內。

 

  煉獄一邊在心裡想著自己的呼吸跟這個鬼的血鬼術相性真好,一邊將餘光放在後自己一步趕來的義勇身上,看起來義勇與自己一樣並沒有打算給眼前這隻鬼有任何喘息空間。

 

  「水之呼吸,參之型。」

 

  「炎之呼吸,壹之型。」

 

  ──流流舞。

 

  ──不知火。

 

  兩人幾乎同時砍下自己的第一與第二刀,眼前的鬼躲過了煉獄的刀,卻在側身的時候被義勇砍的正著,只好乾脆放棄自己的一隻手,立刻往後方猛然一跳,雙方的距離又再次被拉遠了。這點距離對於煉獄跟義勇兩人其實根本不算什麼,只是在被拉開距離的同時、周圍的空氣似乎又產生變化,讓他們有些警惕的看著面前不知道用自己的血鬼術做了什麼的鬼。

 

  「你們這些獵鬼人才保護不了什麼人類!」

 

  突然,眼前的鬼朝著兩人大吼了一聲,雙手一揮就又飛來比剛才更多的樹葉跟單純的冰刃,對那個鬼來說,只要手摸得到、就是自己的武器,只要他們的刀無法靠近自己,那自己就處在絕對有利的位置。不可能會被殺掉,那兩把刀這麼短、根本碰不到自己的頸脖,鬼對此相當有自信。

 

  這時,兩人都看出了這個鬼的自信來自於哪裡,他們頭也不轉的盯著眼前的鬼,兩人都不發一語的等著行動的時機。

 

  義勇突然就往前走了幾步,為了保持必勝的距離、鬼很快速的又射出了無數個用冰製成的武器,想要藉此將眼前的人打退,只是義勇退也不退一步,只是拿著自己的刀停下腳步。

 

  「全集中、水之呼吸,拾壹之型。」

 

  ──凪。

 

  「……哈?」

 

  在鬼因為自己的攻擊完全失效而錯愕的同時,煉獄也在鬼的攻擊被擋掉的瞬間一個箭步衝上前。雖然還沒完全跑到鬼的面前,但這樣的距離對煉獄來說已經足夠了。

 

  「炎之呼吸,肆之型。」

 

  ──盛炎之漩渦。

 

  在雪山與這個異能鬼的戰鬥就在這麼短的時間下落幕了,異能鬼最大的敗因在對自己能力的過信與誤判敵人的強度,她甚至直到最後都還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是鬼殺隊的柱。

 

  而在終於將鬼的頭砍下來的那一刻,兩人雖然都稍稍減輕了自己握著刀的手,但也都還沒有停止自己的備戰狀態,畢竟也都算是經驗老道的人了,在鬼還沒有化成灰消失前是不可能放鬆警惕的。但即使是如此,總還是會出現一些令人難以招架的意外,而這些大多都出現在人的視線死角,不管是抱持著多大的警戒都有可能避免不了即將發生的意外。

 

  也許是因為是煉獄砍下了那個鬼的頭、也可能是因為視線正好對著他而他又是距離鬼最近的人,在消失之前,與頭分離的身體微微的動了一下,將雙手輕輕放在了地上,從手上發出的冷氣就這樣貼著地板往煉獄的方向生長過去。只要她手上的寒氣碰到眼前這個人的身體,就算自己死了之後他也沒救了,彷彿此刻就已經看見了自己的勝利一般、鬼放聲大笑了起來。

 

  而站在不遠處的義勇因為角度的不同正好能看見這一幕,他很快反應過來提起腳往煉獄的方向趕去,只是他雖然速度快、比他跟煉獄的距離還要更進的寒冰竄的速度更快。趕不上,義勇以經驗上來判斷自己如果要帶著人逃開的話以時間上來說太過困難,所幸衝上去直接把人給撞開了。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什麼保護人類,你們這群什麼也保護不了的獵鬼人,就帶著你們的偽善去死吧!」

 

  不管血鬼術究竟在誰身上都無所謂,只要能讓他們下地獄就夠了,確認了自己的成功後那個倒在雪地上的鬼大笑著消失了。

 

  有些血鬼術在鬼死後還會維持好一段時間,看來義勇現在身上的就是這一種,在那股寒氣碰到自己的那瞬間,他感覺自己的血管彷彿被結凍了一般,要是這麼放著不管也許下一個被凍結的就會是心臟。雖然情況是這麼緊急,可義勇卻沒有表現出慌張,只是臉色明顯變得有些難看,身體也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撐得到藤之屋嗎?」

 

  煉獄撐起了義勇因為寒冷而不停發抖、無法靠自己移動得身體,帶他慢慢往離這裡最近的藤之屋走去。儘管說是最近的,但也還是得走下山,雖然距離確實不遠,但以現在義勇的狀態來說可能還是有些困難。

 

  「我、沒問……題。」

 

  像是之到了煉獄此刻的猶豫,義勇開口向煉獄示意道。但這樣的聲音讓煉獄更加肯定照著目前的這個樣子義勇說不定根本撐不到藤之屋,雖然已經沒有更多時間可以給他猶豫了、可煉獄還是皺眉思考了起來,沒想很久就帶著義勇道一個大樹旁,拉著他一起坐下來。

 

  這個姿勢有些親密的讓人覺得尷尬,雖說義勇知道煉獄是為了把體溫借給他,但太過靠近的距離讓義勇有些退卻。只是現在哪有餘裕讓你顧及身體貼得近不近的問題,感覺到義勇要退開的時候,煉獄就從他的背後環抱住他又把義勇推向了自己,力氣大到現在渾身顫抖無法出力的義勇完全無法動作後,義勇就完全放棄了掙扎,只是消極地想著上一次跟他人靠這麼近是在什麼時候,但距離現在有些太遙遠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你為什麼要推開我?」

 

  等到義勇因為自己的溫度發抖的狀況沒有像剛才那樣嚴重之後,為了不讓義勇睡著,煉獄保持著讓義勇貼在自己身上的姿勢問了他。

 

  「……只是、因為趕不上,如果自己、把你推開的、話,那時間、就剛好可以對、上了。」

 

  由於寒冷而講話有些哆嗦的義勇雖然有些艱難、但還是很盡責的回覆了煉獄問他的問題,而煉獄聽到後只是沉默了一下。

 

  「連開口的時間都沒有?」

 

  這時義勇的身體明顯的僵了一下,聰明如他馬上就知道這個人這次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剛才他的問話才做出這種反應。

 

  看來應該是忘記了。

 

  問話也問到了一個段落,他們也該繼續往山下走,總之不管如何、在義勇這種狀態下還在野外過夜是非常不明智的決定。於是煉獄時不時就停下來用剛才的姿勢將體溫傳遞給義勇,等溫度回得差不多了之後再繼續往下走,重複了好幾次之後才終於走到了藤之屋。

 

  跟他們說了只要一間房後,他就拉著義勇走進房間,把人塞進了棉被裡。目睹了這一切的藤之屋住人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對勁,所以也輕聲地問了煉獄是不是該在房裡用餐而得到正面答覆之後就悄然退下了。

 

  煉獄看著在被子裡發抖的身子卻完全沒有緩解的樣子,很快速做了判斷把自己也包了進去,最後果然還是變成了在路上時救急的那個姿勢。

 

  義勇跟煉獄都不知道為什麼體溫就能夠緩解這個難搞的血鬼術,也許是因為煉獄是炎之呼吸使用者的緣故也說不定,但總之目前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所以義勇很安靜地貼在煉獄身上努力讓自己回溫。

 

  「抱歉。」

 

  在自己還能夠好好說話不再打哆嗦了之後,義勇馬上跟煉獄道了歉。

 

  「為什麼道歉?」

 

  而煉獄只是很不解義勇對他道歉的動機。

 

  「因為自己的疏忽給你添麻煩了。」

 

  要不是因為這個血鬼術,煉獄也不用有自己的床鋪不睡跑來跟自己貼在一起,就更不用提還得讓煉獄抱住自己這樣的事了。

 

  「唔,如果是這個的話我完全不覺得困擾。比起這個,我反而比較擔心你。」

 

  煉獄很簡單的就一語帶過了這個話題。

 

  「現在已經有點穩定下來了,也許明天就沒事了。」

 

  「我不是說這個。」

 

  「……?」

 

  義勇本來以為煉獄是在擔心血鬼術,但在自己回報身體狀態的時候卻被反駁回來,這種令人不解的狀況讓義勇本來埋在棉被底下靠著煉獄肩膀的頭稍微抬起來看著煉獄。

 

  煉獄一邊把義勇才剛抬起的頭壓下去,一邊開口。

 

  「為什麼當初要把我推開讓自己中招了?」

 

  「……?這是最善策。」

 

  聽到義勇一邊疑惑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一邊不帶猶豫的這麼回答他,煉獄不滿的皺起眉頭。

 

  「這不是最善策,最善測應該是第一時間喊我、相信我可以躲開。」

 

  這樣一來兩個人都不必受傷,也不會讓那隻鬼得逞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我不是不相信。」

 

  「嗯。」

 

  「只是如果有個萬一,那種血鬼術的那個人應該要是我。」

 

  義勇跟煉獄在那時的戰鬥中雖然大概知道了她的血鬼術是哪方面的,但並不能說完全了解,時間太少了。如果那個寒冰會轉向、如果會瞬間提速,不管是發生什麼意外那他們能躲開的機率會大幅下降,雖然第一時間忘記也是原因之一,但如果是在必定會有一個人中招的情況下──

 

  「那為什麼中招的那個人得是你?」

 

  「……」

 

  義勇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實話實說,老實說他並不想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但是自己已經這麼麻煩他了,還對他這麼無禮的話連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煉獄是柱。」

 

  「啊,是啊,你也是。」

 

  「……」

 

  現在義勇終於知道了,在傳遞體溫給自己的這個人好像在生氣,但儘管在對自己生氣、還是沒把自己推開,不如說他抱著自己的手收得更緊了。

 

  「煉獄很強。」

 

  「謝謝,你也一樣。」

 

  「……」

 

  看起來煉獄真的很生氣,但義勇不知道煉獄為什麼要這麼生氣,他只是判斷了兩個人存活下來的利弊做出選擇罷了,任何事都有個萬一,如果真的遇到最糟的情況哪種犧牲帶來的壞處最小,那就應該盡可能做到,他只是做了這件事而已,所以義勇也很盡全力地想把這個想法告訴他。

 

  「煉獄很強,可以保護更多人。」

 

  「……」

 

  「如果要選擇由誰活下來,那應該要由能帶來更多貢獻的人活下來才是最善策。」

 

  這次換煉獄沉默了,義勇沒聽到他的回應,還想著自己的意圖是不是終於傳達出去了的時候,煉獄才又開口。

 

  「你這只是為了自我滿足的自我犧牲,也許這是你的經歷告訴你的最善策,但我不認同。」

 

  「可是……」

 

  煉獄沒有給義勇可以反駁他的時間。

 

  「我們還活著,經歷了這麼多、殺過了這麼多鬼,但我們都活下來了,是自己選擇活下來的。既然都活下來了,至少要活得驕傲,告訴那些因為自己而死去的人他們選擇相信的是正確的。」

 

  不知道煉獄在剛才的對話中聽到了什麼,至少這句話給了義勇一個當頭棒喝。自己到目前為止有做到讓蔦子或錆兔感到驕傲了嗎?如果覺得自己活得一點也不光彩的話就不應該選擇活下來嗎?可是他並沒有選擇死亡的權利,他必須活下去,可這難道也是自己的選擇嗎。

 

  「既然都選擇活下去,就盡全力活到最後,然後在死的時候對著在另一邊等著自己得人驕傲的說自己做到了。在那之前可不能因為一些無足輕重的理由而死了,你不行、我也不行,我們背負著得東西重量都相同,你也得好好背好了。」

 

  夢就做到了這裡,義勇已經不用再看下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跟煉獄聊過的那次天的緣故,這次的夢讓他全部響起來了。

 

  從前是鬼殺隊水柱與炎柱的他跟煉獄、現在身為高中老師的他跟煉獄都是他們本身,但又是不一樣的兩個人,他分得很清楚、他相信煉獄也是。只是他現在終於明白了當初煉獄在跟他聊這個話題的時候為什麼會以那種方式作結,他們之間沒有以後了、在鬼殺隊的他們的以後一直停留在了那個夜晚。

 

  義勇也終於想起來了,在某天作夢時自己讀不出的那句話到底是說了什麼。

 

  ──你已經做到了嗎。

 

  因為做到了,所以你才離開了對嗎。

 

 

 

  「我想起來了。」

 

  某天義勇遇到煉獄時,沒頭沒尾的對他說了這句話,也真不愧對象是煉獄,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義勇到底在說些什麼。煉獄看了義勇幾眼,輕輕了說了句「よもや」就沒了下文。

 

  「要一起去吃個晚餐嗎?」

 

  這次換義勇主動邀請了煉獄,而煉獄哪有拒絕的理由,只是去的地方還是跟那天一樣的居酒屋,對於不怎麼在外面吃飯也不怎麼邀請別人一起用餐的義勇來說,除了這間曾被帶來吃過的居酒屋以外也想不到其他選擇了。

 

  義勇想著既然那天是煉獄在這裡講起了他做的夢,那這次又輪到他了。

 

  「除了那些,我總是在做這樣的夢。」

 

  「那個白皚皚一片中出現一個人的夢?」

 

  「……嗯?」

 

  等等這個發展不太對,他本來不是這麼打算的,為什麼煉獄會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講什麼。

 

  「我也總是在那種夢裡看到你。」

 

  「……嗯?」

 

  「你在夢裡還是一樣這麼好看。」

 

  「……不是背影?」

 

  如果是背影怎麼可能看見對方長什麼樣子。因為對於這點太過震驚,義勇完全忽視了煉獄剛才似乎脫口而出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為什麼是背影?」

 

  而被問話的煉獄本人不懂為什麼會突然講起了背影。

 

  「……太狡猾了,我都沒有看到。」

 

  雖然自從想起了從前的自己的記憶之後,不用作夢都能知道那個背影轉過身來會是什麼樣子,可是直到最後義勇都還是沒能看到那個背影親自轉過來面對他的模樣。

 

  雖然這讓他很遺憾,不過這不是他這段話本來的重點,但是他又沒辦法把話題帶回去。也許煉獄知道了義勇現在面對的窘境,所以才會開口了。

 

  「那這次換我來說。」

 

  不、從剛才開始一直都是你在說。義勇保持著一貫的死魚臉,已經放棄了跟眼前這個人爭奪對話的主導權這件事了。

 

  「你還願意給我一個跟你一起活下去的機會嗎?」

 

  而且這次說出來的話還是這麼正經的話題,這讓義勇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扒了幾口飯塞進嘴裡,緩了好一段時間才慢慢開口。

 

  「……這次如果你又先死了,我會對你很失望。」

 

  這句話奠定了煉獄這次無法再像從前那樣毫無遺憾帶著驕傲光榮的死去。

 

  「啊哈哈哈,那我可要想辦法長壽一點了。」

 

  「嗯。」

 

  義勇聽到回覆後,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就像這個話題已經結束了那樣再一次動起了筷子。

 

  「富岡……不、義勇,這一生都要請你多指教了。」

 

  所以說話題可以來得讓人有準備一點嗎?義勇看著眼前自己差點又把飯扒出來的手,面無表情地聽著剛才那似乎很令人感動的一句話,又看了看自己的碗,嘆了口氣。

 

  「……嗯,……雖然還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還請多多寬容。」

 

  他們相視一笑。

 

  算了,雖然這段對話跟這頓飯不是這麼完美,但他們都知道了他們這一生還有好多頓晚餐可以一起吃,這樣就夠了。

 

 

 

 

20.04.30.


因為煉獄在聊天的時候時不時會冒出幾句富岡老師BRBRBR,而義勇在想起來之前就開始無意識的關注煉獄,所以在學生問起關於煉獄的問題時幾乎都答得上來,在學生之間已經流傳著「想知道富岡老師的事情就去找煉獄老師,想知道煉獄老師的事情就去找富岡老師」的共識了。結論,兩個人都很受歡迎。

 

炭治郎所謂複雜的味道其實是又開心、又憤怒,很羨慕、但又有點失望,這樣充滿各種正面與負面的味道。

 

所謂白皚皚一片的那個夢,義勇的夢會一直不轉身的最大原因是因為他看著的是一個「故人」,如果夢裡的不是炎柱而是煉獄老師應該就不會只有背影了。

 

還有我沒有打出來但是有寫的關於那個弱智鬼(主要是我智商低)的設定,雪山的鬼,在還是人類的時候因為家裡遭山賊惡意縱火,衝進去想救自己孩子的母親最後只帶出了包裹著孩子的那塊布,在絕望的時候成為了鬼,在吃下不少人之後便成了能冰凍住任何實體的異能鬼。對她來說獵鬼人就是只獵鬼對於被人類迫害的人卻沒有任何幫助還打著救人的名號的偽善者,激進派,嗯。

 

大正コソコソ噂話

據說除了煉獄跟義勇兩個人以外,宇髓跟胡蝶忍也是記憶擁有者,所以宇髓看著煉獄跟義勇的關係變化身為知情人表示喜聞樂見,而胡蝶忍則是覺得默默的看著學生間發展出來的共識跟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很有趣,是發展共識的貢獻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