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維克托最近看著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總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該送給勇利些什麼。

  其實說到底也就只是單純的心裡不平衡罷了,至於要找理由的話要多少有多少。是了,比如距離相遇已經一周年也是個不錯的藉口。

  但現在的問題不是要怎麼將禮物交給勇利會顯得自然,而是他要送什麼禮物才好。

  維克托覺得既然要送的話就要送個能夠明顯表示他們之間不一般的關係--就比如勇利送的金色對戒--又是勇利正好需要的,而且不僅要是此時勇利需要的,還要是能夠保存許久不容易毀壞的。

  為此維克托還上網翻查了好多網站,然而他還是得不到他覺得最滿意的答案。

  每天晚上因為總想著這些事情,思緒已經變得有些亂七八糟,自然無法好好安眠。勇利在一旁總是能感覺到維克托的動靜,但是當勇利問了維克托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本來就不是很強勢性格的勇利也不曉得該怎麼做,只好一邊擔心著觀察維克托、一邊還得控制著不讓自己的行為太過明顯。

  直到今天,維克托又被雅科夫臭罵了一頓。

  「你還有要比賽的心嗎!搞成這副模樣是怎麼回事?」看到維克托一臉就是沒怎麼睡覺的疲倦模樣,即使該做的練習都還是有辦法好好做完,可這樣的狀態怎麼看都無法持續多久。

  維克托很少見地乖乖站著讓雅科夫罵了好長一段時間,等到雅科夫唸完正在平順自己呼吸的時候,維克托有些萎靡的開口:「雅科夫,有什麼東西是不會壞又夠特別、能夠讓人看到它就想到我?」

  雅科夫看著面前這個少有頹靡的維克托,再聽著他問著讓人好似又老了幾歲的奇妙問題,雅科夫壓住自己又想爆發的怒火。

  「你先把自己的身體顧好再說!」像是已經不想再看見維克托的臉,雅科夫落下這句話後踩著重重的腳步往反方向走去。

  勇利在一旁偷偷用餘光瞄著維克托那邊的狀況,看見雅科夫被氣走的樣子,勇利忍著滑到維克托身邊打探到底的衝動,繼續在旁邊心不在焉的練習著。

  在勇利練習著的時候,維克托也趁著勇利不注意,又滑到尤里那邊問起跟剛剛一模一樣的問題。

  「哈?哪有這種東西,沒有比你這傢伙更引人注目的東西了吧。」尤里聽到後先是嫌棄地往旁邊滑幾步,接著才受不了的回答。這確實是尤里心中的想法,要說特別的話對於炸豬排飯來說沒有比眼前這煩死人的傢伙更特別的存在了。

  開什麼玩笑,誰都知道能讓維克托煩惱成這樣的除了勝生勇利以外沒有其他可能了。

  因為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維克托又將目光轉向米拉的方向。

  「咦?我?」米拉看到維克托把視線落在她身上,有些吃驚的指著自己確認反問。「我覺得,只要是你送的都足夠特別吧?」雖然米拉自認為自己說的並沒有錯、甚至無比正確才對,但是維克托依然不滿意。

  維克托轉過頭,難不成他要去問格奧爾基嗎?……維克托決定既然他的同門都不能給他答案,那他還是得自己找尋才好。

  可勇利似乎沒打算給他繼續自找煩惱的機會。

  維克托與勇利回到家後,勇利沉默著等彼此都整理好自己,洗掉一身的疲憊後勇利把站在床邊擦拭著頭髮的維克托往床上一推,一隻腳的膝蓋壓在維克托一旁的床上,上半身向前傾擋住維克托眼前的燈光,雙手往維克托兩旁一放、阻擋了維克托其他的去路。

  被勇利突如其來的動作嚇著的維克托一時之間沒了動作,呆愣地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勇利。

  「維克托。」勇利用比平常還要更低沉的聲音叫著維克托的名字。

  勇利實在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跟維克托說話,比起雅科夫的碎念,維克托反而更害怕勇利用這樣低沉卻平淡的口氣喚他名字。

  「哎?是。」所以維克托只能乖巧的應答了。

  「維克托已經多久沒好好睡過一覺了?」勇利緊緊皺著眉,在他看見雅科夫把維克托叫去問話的時候勇利就決定不再假裝對此視而不見,要在今晚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否則維克托還不知道打算怎麼折騰自己。

  「咦?我有好好睡覺哦?」維克托並沒有假裝聽不懂,而是他真的認為自己最近確實睡得不錯,會影響到練習完全是因為自己有點分心的緣故。

  勇利聽到維克托的回答眉頭皺得更緊了。

  「如果真的有好好休息,今天怎麼狀況這麼不好?」很明顯地勇利並不相信這番說詞。

  「那是--」維克托說到一半,發現不太對。他不能現在就將他最近煩惱的事情告訴勇利,這樣一點也不驚喜。

  「維克托!」自從勇利跟維克托關係穩定過後,勇利也比較敢對維克托發脾氣了。可是當勇利發現維克托不管如何都不打算告訴他的時候,勇利的火氣就被無力感代替了。「維克托,對不起。」

  勝生勇利沒有辦法幫助維克托,勇利其實隱約總有著這種感覺,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被這麼明顯的彰顯出來,這讓勇利覺得自己好像不應該對維克托發脾氣才是。

  「勇利?」維克托不懂為什麼勇利上一秒還在生氣,下一秒卻又立刻回復成平常的樣子向他道歉,更不懂勇利到底是為了什麼道歉。

  「我不該對維克托發脾氣的,看維克托最近的樣子我真的很擔心……」勇利保持著壓著維克托的姿勢,微微將頭低下、剛好是維克托看不清勇利表情的角度,「我知道憑我的力量沒有辦法幫到維克托什麼,但是--」

  「不是!」維克托對勇利這麼貶低自己感到很不滿,即使他知道這已經成為勇利的習慣,再多的自信也無法完全改正。

  「那為什麼維克托找了其他人就是不來找我?」勇利聽到維克托的反駁後猛然抬起頭。今天他雖然一直在一旁默默練習著,但還是觀察著狀況不好的維克托,自然也看見了維克托找尤里他們談話的模樣,但維克托卻從來沒有找勇利談過。勇利承認,這點讓他心裡有些不愉快,「明明我才應該是對維克托來說最特別的那一個人,不是嗎?那就把整個人都交給我啊!」

  其實勇利要說的意思應該是希望維克托有事情第一個找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他,只要這樣勇利就能夠得到滿足,可顯然維克托不是這麼想的。

  「勇利……」維克托有些征愣地看著壓著他的勇利。

  勇利聽到維克托下意識輕喚著他名字,他才意識過來剛才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勇利著急之下將本來禁錮在維克托兩側的手放開,慌忙地在空中比劃著。

  正好被放開的維克托雙手往前一抱,把本來要退開的勇利再一次因為擁抱而撞入維克托的胸口,維克托因為重心不穩而在抱住勇利的下一瞬間整個人倒在床上。

  「勇利,你真的總是帶給我驚喜呢。」維克托他想他知道能夠送給勇利什麼了。

  「……咦?啊、是嗎。」勇利聽得一頭霧水,然而並沒有多問。撞在維克托身上的時候也沒有做太多的掙扎。

  啊啊,感覺開始期待起那個什麼的一周年了。維克托內心充滿欣喜的想道。


170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