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利與維克托大吵了一架。

　　這次的爭吵不如以往那樣小吵打鬧，而是少有的冷戰了，相互都不願妥協。

　　維克托在一次的天亮睜開了雙眼，習慣性手的往一旁伸去，沒有感覺到任和溫度。心裡失落了一陣，但是他只是緩緩起身，沒有像以前那樣擺著包子臉去找勇利求安慰。

　　只是走到了客廳維克托發現有哪裡不太對勁。

　　房子內到處都是水的痕跡，像是有人弄得滿身是水又在家裡來回走動的樣子，然而這個家中除了自己以外就只有勇利了，可勇利怎麼都不是會這樣胡鬧的個性。即使是維克托自己也得承認，這比較像自己會做的事情。

　　維克托心裡泛起了一絲不安，開始在家中隨著水的痕跡找兇手。雖然地上的痕跡行動方式十分混亂，像是慌張地來回踱步似的，但基本上還是有跡可循。

　　最後維克托走到了水積得最多的浴室，急忙打開了門。

　　勇利蹲坐在浴室的一角，聽到門口的動靜抬起頭，看到維克托擔心的看著自己，他緩緩的站起身。維克托本來想走上前，但勇利的一舉一動與面上表情都在明顯的排斥自己。

　　這時維克托才發現，此刻的勇利像是一座正在逐漸融化的人型冰雕，水滴正不斷從自己身上滴落。發現這一點的維克托腳步紊亂的快步走過去就想抓住勇利的手，但本該抓住手的維克托卻只感覺自己好像將手伸入水中，沒有碰見實體、只弄的一手濕。

　　維克托滿臉驚慌的抬起頭。

　　「維克托。」面前的勇利只是勾著苦澀的嘴角看著慌張的維克托。

　　現在的維克托只覺得自己身處在水中，無法呼吸、眼前漸漸變得扭曲模糊，看著勇利的嘴張張合合，卻沒有聽見聲音。

　　「維克托。」

　　但模糊之中卻又好似聽到有人叫著自己名字。

　　「維克托？……維克托！」勇利今天一早經過房門，發現維克托在裡面發出略帶痛苦的夢囈，打開門就看見維克托皺著眉緊閉著雙眼，拍了拍維克托想叫醒他。

　　拍了好一段時間維克托才終於睜開他的眼睛，同一時間幾滴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勇利。」維克托有些呆愣著看向眼前一臉擔心的勇利。

　　「怎麼了？」

　　聽到勇利應答的那一刻，維克托猛地抱住勇利。

　　「勇利。」

　　「嗯，是我。」勇利拍了拍維克托的背，他感覺到維克托身體還有些顫抖。

　　現在他們都忘了他們還在吵架途中，一方不斷的在確認對方的存在、一方則是拼命的想著該如何讓對方安心。

　　「勇利。」維克托又再一次呼喚著勇利。

　　「……我在。」勇利想了想，又補了句：「我一直都在。」言之意下就是他不會離開維克托身邊，至少在維克托不希望他離開的現在。

　　雖然他們沒辦法保證之後長久的日子裡不會有比這次更大的爭吵，但是至少對於他們來說『離れずにそばにいて』是他們互相給予對方永遠不會背棄的諾言。


170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