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個雙人滑


  自從維克托因為勇利的那個影片而遠渡而來當他的教練之後,勇利就有了關於表演賽的靈感。可是若不是那次維克托這麼認真的詢問他,他可能也不會這麼快就這麼下定決心告訴維克托自己的想法。



  勇利對於溜冰一事是絕對不可能容許自己有半點馬虎或僥倖,因此即使只是場表演賽,勇利還是打算拿閒暇時間盡量把完成度提高。

  某天練習完之後,勇利趁著沒人的時候想再去溜冰場練習一段時間,然而到了溜冰場後卻發現冰場中央已經站了一個人。

  是維克托。

  「維、維克托?!為什麼--」

  在維克托來當他教練之前,這時間的溜冰場一直都是他一個人的。而即使是維克托來當他教練的現在,勇利也沒有過他會在這個時間來這個溜冰場等自己的想法,他一直以為沒有人知道的。可仔細想想,這怎麼可能呢。

  「勇利,你真的以為我會不知道你在晚上偷偷出來練習這件事嗎?我可是你的教練哦,為什麼瞞著我?」維克托不滿的噘起嘴,雙手環胸地看著勇利。

  其實勇利並不是真的想瞞著維克托,他只是在僅止於個人需求的情況下習慣性地自己做出決定並且獨自做出行動。他也沒來沒有想過維克托會這麼在意這件事。

  「啊……抱歉。」勇利下意識地道歉。

  但維克托的表情並沒有因為這句道歉而緩和,只是緩緩滑到場邊勇利呆站著的位置。

  「勇利,如果是練習的話你大可以找我。你這麼不信任我嗎?」維克托擺出一副大受打擊的表情抓住勇利的手,並拉著勇利一起滑到場中間。

  「不、不是,我只是--」勇利很驚慌的開口解釋,可是講到一半他發現自己現在實在很語無倫次,理了理自己的思緒、又再一次開了口:「我就是不習慣……」不習慣有人陪著他練習,不習慣有人這麼在乎著自己。

  維克托聽到後嘆了口氣。

  「我知道,但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學著習慣哪怕只有一個人,比如說我。」維克托將勇利的手拉到自己嘴邊,認真的對他說。

  勇利不自覺又紅了臉,呆愣著輕輕點了點頭。

  「那麼--」維克托放開勇利的手,滑了幾步,「勇利這麼晚了是在練習什麼呢?」

  勇利看到維克托收起了剛才那認真的表情,變回了平常的維克托之後無意識的放鬆,自己的心情與態度也因此平復成平常的相處狀態。

  「我想提升我表演曲的完成度……」

  「哇哦,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維克托稍微感到有些驚訝,「你的表演曲是什麼?」

  聽到維克托問這個問題,勇維又漲紅了臉。

  在本人的面前對他說「我要表演你曾經表演過的曲子」,怎麼想就怎麼羞恥啊!可是總不能就這麼無視他的問題。

  勇利含糊的回答他幾句,可是維克托因為聽不清楚而將耳朵往勇利那裡湊了過去。

  「What?」維克托的雙眼閃著好奇的光芒。

  「……伴我身邊不要離開。」勇利紅著臉、眼神遊移著不敢看維克托對此的反應。

  維克托聽到後沉默了一會兒。這首是他曾經表演過卻不甚滿意的曲子,當時看到勇利的那個影片就覺得可以從他身上找到些什麼,也因此才真正下定決心來到日本。其實他知道勇利很崇拜自己,所以當他聽到勇利表演曲是他表演過的曲子時沒有感到非常震驚,但這首曲子也是他滑冰生涯的轉捩點之一,因此他聽到是這首曲子時心裡雖然有點觸動卻也有些複雜。

  不過他並沒有把這一切表露出來。

  「感覺好像能感受到勇利的愛呢。」維克托雙手一攤,誇張的說著。

  勇利聽到後整個人好像發熱到都要冒起煙來了。

  「不、不是!」第一時間他大聲地反駁道。

  「勇利,即使是我被這麼大聲的拒絕也是會受傷的哦……」情緒表現非常多樣化的維克托又再一次沮喪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勇利又慌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個、我是真得很高興維克托願意來當我的教練,所以不管是抱著感謝的心情、還是對維克托的憧憬,我覺得在這個時間段還是用這首曲子最適合。」勇利支支吾吾的努力開口解釋,「而且雖然我不知道當初維克托從那個影片裡看到了什麼而做出這樣的決定,對我而言這首曲子是我與維克托相遇的--那個、像信物一樣的東西,所以我--」

  勇利越說越慌張,他腦子一熱就什麼都說出來了,也不管這些話有沒有辦法構成一整個句子。

  維克托聽完之後將手遮住自己的嘴巴,掩不住眼底的驚訝。

  --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發自內心的告白呢。

  雖然勇利並沒有這樣的自覺,不過這也阻止不了維克托的愉悅。

  「嗯……我知道了。」雖然心裡總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最後還是化為這簡單到不行的四個字,接著導入正題:「那我就跟你一起練習吧,那個表演曲。」

  勇利聽到後瞪大雙眼,驚訝的看著維克托。

  「那個一起練習是--」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就是這樣。不管是於你還是於我,這首曲子都是我們相遇的契機。這種感觸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哦。」維克托燦爛的笑著,「還是說勇利,你想奪走我這個教練練習的權利嗎?」

  這於情於理都不合理的對吧?

  勇利彷彿聽到了維克托內心的聲音,拼命地搖頭。

  以這個夜晚作為契機,每次勇利在練習表演曲目的時候,維克托總會跟著他一起練習。說練習好像不太對,但總之勇利很享受跟維克托在同一個冰場上滑冰的樂趣。

  久而久之勇利也習慣了這個曲目中有維克托的身影,偶爾維克托還會以放鬆為由帶著勇利滑根本不成樣子的雙人滑。但這種不像樣的雙人滑滑久了,他們也找出了屬於他們的默契、將這個雙人滑表現得有模有樣。

  --這首曲子如果真的是雙人滑,應該就是這副樣子了吧。

  勇利不自覺地想著。

  並且每當滑著這個「用於閒暇娛樂」的雙人滑,勇利的「想與維克托站在同一個冰場上表演」的願望就越加強烈。

  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這個願望會實現的。

  勇利是這麼期盼著的。



170115.